无锡市洛社初级中学先锋文学社 范雨萱 指导老师 梅含辛

昨天起了大早，心血来潮替家人煮粥。我上网查了煮粥的好法子，然后有模有样试了起来。闻着那淡淡的粥香，我不由得回想起五年前。

那年一月，回老家过年，第一站就是外公的老宅子。走在铺满碎石的门前路上，远远的，就闻到粥香四溢。

外公的粥熬得好，一年难得的团聚时光里，我常常缠着要学。每到这时，外公就备加怜爱地抚摸我的头，那宽大手掌上纵横着岁月的痕迹。“丫头，无论什么时候，你想喝粥。外公一定给你煮！”如今，当年趴在灶上偷学的煮粥法子早已忘光了，只是依稀还记得粥香的味道。

一次和妈妈一起去看戏。看着台上绝妙的演唱，从未看过戏的我居然能够哼起《天仙配》的曲调。哦，那是外公教我的。外公高大的身躯使我总觉得他是个草莽大汉，只是不明白对戏“情有独钟”的他拉得一手好二胡，成为我童年时的“心中偶像”。从前，总是他拉二胡我来演唱。他把我环抱在他的膝头，偶尔奖励我一个棒棒糖。五年了，我再也没忘掉他刺人的胡茬和凄怨的二胡。

可是他生病了，好久没能给我做小米粥，好久没给我拉二胡，那口陶瓷罐子再没有往日的清香，那挂在墙上的二胡早已默不作声。

他因治疗不得不剪掉扎人的胡子，疾病肆虐在他的身体里。他瘦削得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，外公在睡梦中离开了。

或许并不是心血来潮，而是忘不掉记忆深处的粥香。我没有回外公的老宅子，我没有他的一张照片，但是我就是记得他的样子，记得那记忆深处的乐声悠扬，记得小米粥的清香。